救命，空调这味道“有毒” - 幸福渠县

一个烈日炎炎的夏日午后，你从冰箱里拿出汽水，将空调设定到26℃。终于有一个不用出门暴晒的周末，你打开电视，准备刷完攒了一个星期的剧。温度是渐渐降了下来，但一股来路不明的酸臭味却让你皱起了鼻子。

循着臭味，你锁定了目标：空调正源源不断地吹着酸臭味的风，味道像是“穿了很久的袜子”[1]。你夏天不可缺少的清凉伙伴，怎么就成了酸臭味的“罪魁祸首”？

要想追根溯源，先要了解空调的制冷原理。空调主要由冷凝器、压缩器和蒸发器三部分组成。制冷过程中，制冷剂在室外的冷凝器散热液化，再被输送到室内的压缩器吸热并蒸发，吹出冷风[2]。你一定发现过，尽管室内清凉宜人，室外的空调机器却吹着滚烫的热风。

为了促进制冷剂和空气间的热交换，空调管道外安装有换热片。

制冷剂流经管道吸热时，和管道相连的换热片直接与空气接触，扩大了热交换面积。这一过程中，空气中的水蒸气遇冷液化，如果水珠聚集形成“水桥”，则会大大降低空气的流通速率[3]。所以，为避免冷凝水汇集，换热片使用的铝箔须覆盖一层亲水涂层，让冷凝水快速疏通扩散[4]。没想到正是这一设计，给空调埋下了酸臭味的隐患。

亲水涂层的主要成分是丙烯酸树脂，正常情况下，铝箔表面的涂层彻底干透，即便加热到200℃，也不会产生异味[5]。但如果固化工艺不当，涂层则会吸收潮气，散发出腐臭味[4]。因此，受到异味困扰时，你可以联系品牌售后上门检查，看看铝箔材料是否有问题。

若是排除了空调自身的材料问题，这股酸臭味可能就是微生物的作品了。

空调可谓是微生物生长的绝佳环境，关机后，空调内部的环境密闭且幽暗，空调管道下方的滴水盘收集冷凝水，这为微生物提供了水源[4][6]。开机时，室内空气流入空调机内，携带有漂浮的人体皮屑，其中丰富的角蛋白足以让微生物饱餐一顿[7]。

滤网，是室内空气流入空调机前必经的“污染屏障”。为了除掉空调里的微生物，你可能已经尝试过清洗滤网：黑乎乎的网上布满毛发和粉尘，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类似发霉的臭味。

你没有猜错，滤网的确是微生物生长繁殖的重灾区。它用于过滤粒径大于3微米的污染颗粒，小颗粒污染物可以进入机内，大颗粒污染物就被留在了滤网上[8]。长时间没有清洗，灰尘积了厚厚的一层，滤网便成了细菌霉菌生长的乐园。

但你可别以为，洗完滤网就万事大吉了。除了滤网，输送制冷剂的空调管道也深受细菌、霉菌的喜爱，因为其表面有丰富的冷凝水。一些微生物吸附在管道的表面，且可以在一夜之间迅速繁殖[9]。

别把小小细菌不当回事儿，细菌的大量繁殖，可对人体没什么好处。

一项日本的研究曾在空调滤网上检出39种不同的细菌，排名前五的是鞘氨醇单胞菌，假单胞菌，甲基杆菌，金黄色葡萄球菌，副球菌[10]。这其中，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会导致皮肤，软组织，呼吸道，血管等方面的疾病，严重时还可能诱发心内膜炎和败血症[11]。

除了金黄色葡萄球菌，空调中还有更为危险的军团菌。感染军团菌肺炎，患者会发热、咳嗽、恶心呕吐，若没有救治及时，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[12] 。如此说来，夏天吹空调吹进ICU，并不是危言耸听。

细菌们带来的危害不容小觑，它们可以钻进呼吸道，加剧呼吸疾病，如哮喘，肺结核等[13][14]。即便没有因细菌染上疾病，它们生长时散发出的难闻气味，也会带来呼吸道的刺激反应[13]。

你闻到的空调酸臭味，正是微生物生长过程中释放的挥发性有机化合物引起的，比如醋酸味的乙酸，菠萝味的乙酸乙酯[15]。这些物质可以溶解在冷凝水中，空调制冷时，水蒸气遇冷液化，冷凝水吸附大量酸臭味物质，此时不容易闻到异味。但当室温稳定，不再有源源不断的冷凝水产生，气味物质便得以逃脱，随着水蒸气扩散到空气中[16]。

你可能已经有过类似的神奇体验：空调开在26℃时，酸臭味异常强烈，温度降低到24℃，臭味则不那么明显。

这并不是一种错觉。一项来自天津大学的研究显示，空调温度设置在26℃时，空气中乙酸的浓度增高，但在24℃时，却几乎消失了。这是因为一方面，温度升高，冷凝水的蒸发速率变快，另一方面，由于乙酸等物质的自身特性，它们在温度升高时更容易从水中分离[15]。

不过，通过降低室温来“防臭”，可能并不是一个聪明的方式。毕竟，忍受臭味和受冻感冒，很难说哪种选择更让人烦心。